我无法想象他正在经历什么。我们支持他,也感受到他的痛苦,但对于他来说,这是不同层面的。足球可以给那些苦苦挣扎的人带来欢乐,这次足球给迪亚斯带来了欢乐。——阿利松·贝克尔
方蔚然回到寨里,才知道杨家的事已经传开了,而且传得有些走样。
都说是杨春梅当妻子不贤惠,把回家过年的男人气走了;当媳妇又不孝顺,逼得老公公进了深山。连带着过去一些琐事都成了罪证,比如春天时她为了几个鸡蛋,硬要逼她婆婆去体检,把老人家都搞哭了。
“哪有这样做人家媳妇的?”这天方蔚然走进侗布工坊,就听到有人议论,“过完姑婆年也不回家,撇下两个老人冷灶冷屋过大年。”
“怕不是平时也克扣老人口粮,才逼得杨家阿公另外开田地哩。”
“出去那么多年,人心都变坏嘞。”
……
边做活边聊天是女人们的传统,她们三三两两坐在一起,并不会刻意压低声音怕当事人听见。主管工坊的桑摊杂也不会干预,因为千百年来,这些闲话就是寨子里的舆论监督,是维护道德秩序的必要手段。
杨春梅独自坐在墙角,脚下咯吱咯吱踩着织布机,仿佛只要她踩得再用力些,织布机的声音就足以掩盖一切闲言碎语。
“筒六婶。”方蔚然皱皱眉,叫住说得最起劲的女人,“哪个讲杨家阿公上山开田是因为口粮不足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