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才那个弯腰靠近车窗的动作,做得好生谦卑,很符合一个需要看人脸色的公关的姿态,要不是她见过他手起刀落的样子,还真以为他就是这么“窝囊”的人。
“不好意思,刚从老宅出来,还没调整回来,膈应到沅总了。”尉深微微一笑,他是很文雅的长相,说话也和风细雨,很容易让人产生亲近的感觉。
鸢也睨了他一眼,那次在射箭场,她当着所有人的面讲了斗兽场的故事,其实她跟他的第一次见面,就是在斗兽场——他是和野兽搏斗的人。
他不是谁的奴隶,按他自己的话说,就是觉得有趣而已,所以就亲自下场,以肩膀差点被老虎撕下一块肉为代价,把老虎开膛破肚。
末了,还拖着老虎的尾巴来问她,吃不吃老虎肉?他可以亲自为她料理。
现在穿上西装是斯斯文文的都市白领,但是鸢也见过他浑身是血,眼睛里藏着滔滔不灭的野心的样子。
尉家的人,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。
鸢也手肘搁在窗沿,随意地捏着自己的珍珠耳环:“尉老夫人今晚不在老宅?”
尉深笑:“听说是去公馆照顾阿庭。”
难怪他会去老宅。
尉父到现在都不敢让尉母知道尉深的存在,每次约见他,不是趁她在睡觉,就是趁她不在家,老宅上下的佣人都被他封口,没人敢在尉母面前多说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