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借据上,咱得写明白,田契先押在我家,若是三个月还不上,就从你家地里抵出四亩来,你家几口人都得按上手印。”云立德到底宅心仁厚,没提利息的事儿。
“这……”裴老四犹豫了片刻,“这我做不了主,得跟我娘说说。”
裴老四是个讲理的,听完也没再纠缠,作了个揖便走了。
连氏想着裴老五都成那样了,裴家人肯定急着来借钱,她把银子都准备好了,可左等右等,等了整整一个时辰,也没见人再来。
裴老四回到家,把云立德的话一五一十的转述了遍,朝靠在床头,眼都哭肿的老太太道,“娘,云二哥说的也是理,咱赶紧拿着田契去借钱吧。”
“他有啥理?凭啥把田契押给他?”冯氏垮着脸,气恼道,“都是一村的,他家又不是没那个钱?还让咱押田契,立字据,这和那些作恶放贷的有啥区别?”
“话也不能这么说……”裴老四媳妇儿道,“老二没管咱要利息,田也是按市面儿上的价钱给抵的,也算是有乡亲情分了。”要说这老四两口子,确确实实是明理的实在人,但凡自私点儿的,碰上这事儿肯定早就闹起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