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游鼓起最后一丝力气,捏住朱熹的右手虎口,把从戎笔的锋锐之气硬生生从右手灌入朱熹体内,去冲击他的灵魂和心脏。从戎笔天生擅长直劲冲击,它每冲击一次,朱熹的身子便抽搐一下,旋即又恢复平静。如是者三,陆游已是大汗淋漓,以他如今的状况,能让从戎笔连冲三次,已经是极限了。
陆游看了眼广场上散碎的纸片,咬了咬牙,尽鼓余勇,还要冲击第四次。朱熹突然弓起身子,张嘴呕出一口鲜血,缓缓睁开了眼睛。陆游又惊又喜,连忙道:“老朱,你醒啦?”
朱熹虚弱地点了点头,把手里那个东西递给陆游,低声道:“最后一刻,我把它收……收进来了。”陆游接过那东西,发现是诸葛家用的寒梅鱼书筒,有些诧异:“你收了什么笔?”他记得那四支笔灵被自己救下三支,还有一支已经毁了。
“天人……”朱熹的面容一瞬间苍老了许多,脸上沟壑纵横,如同一块历尽沧桑的顽石一般。这两个字已经耗尽了他全部体力。
陆游大惊:“天人笔?董仲舒?我记得它不是脱离了封印吗?你怎么能……”他见朱熹没有力气再说什么,便拿起鱼书筒凑近自己耳朵。隔着凹凸的寒梅镂刻,他能感觉得到,鱼书筒里有一个强大的笔灵在挣扎,在呐喊,不时来回冲撞,似乎不甘心才获得自由就又被关起来。透过筒口的封印,他甚至能感觉到那股强烈的浩然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