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信的结尾处,护士也跟我说了几句:“我想告诉你的是,你的朋友精神状态非常不好,他的房间里挂满了凡·多恩的作品,他睡得很少,吃得也很少,在眼睛瞎了之后更是如此。他曾经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三天三夜,我们都以为他想不开,就报警了。警察打开门之后发现他一个人傻坐在那堆画中,表情呆滞,像个精神病人。请原谅我这么评价他。在他稍微清醒的时候,他说过打算坐飞机回家,我曾打电话联系过他的家人,可是接电话的人说他的父母去了新奥尔良,他只是暂时照看房子的人。作为他的朋友,我希望你能想出一些办法。”
这封信是10天前寄出的。3天后,我又收到一封法国的来信,信上说,梅耶斯死了,死于自杀!他的父母已经赶往法国南部。看到这里,我放下手中的信,拿起电话订了今天下午最早去法国的航班。
勒弗吉是法国南部的一个小村庄,下了飞机,我叫了一辆出租车开了50多英里来到这片田园之中。这里果树茂密,青山露水怀抱着整个村庄。我穿过一片果园,来到一个梦境般的树林中,我仿佛在梦中见到过这个地方。走进勒弗吉,这里和凡·多恩画上的景象几乎一模一样,除了电话亭和路边的几辆车,一切和19世纪末如出一辙。我认出了许多凡·多恩画上的景物,脚下的鹅卵石、狭窄的石板路以及远处旖旎在天边的茅草屋,一切都是那么熟悉。我询问了当地村民,找到了梅耶斯所住的旅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