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希腊语来说,像这样的元音附标文字系统不能很好地运转,因为就像印欧语系的大多数成员(还记得俄语里的VZGLYAD吗)一样,它认为一个音节用多个辅音开头根本没什么:想想Plato(柏拉图)、Strabo(斯特拉博)和Ptolemy(托勒密,跟在英语里不一样,在希腊语里,打头的“P”是要发音的)这些希腊名字!到了公元前2000年左右,印欧语系民族第一次到达南亚,他们所用的语言(梵语的一种早期形式)就与此类似。但在跟次大陆的德拉威原住民的混居过程中,他们的语言逐渐发生了变化。德拉威语里没有辅音连缀,故此,说梵语的人也逐渐开始回避它们。大约在公元前500年前后,书写重新进入次大陆,当时存在的语言已经很少甚至已完全没有辅音连缀。元音附标文字的概念,变得像手套一般合适了。
老挝语是老挝的国家语言,也是东南亚诸多源自古印度文字的语言之一。老挝目前仍在使用殖民时期的法语,但还能坚持多久呢?
书写者及其陈腐追求
如果说,要把亚拉姆语的abjad(辅音音素文字)变成abugida(元音附标文字),需要想象力上的非凡一跃,那么,早期印度文字的另一方面更不寻常。一般而言,不管书写在哪里扎根,抄写员及其抄本都有着很高的威望。这种捕捉转瞬即逝的口语词汇,将其固定在某种表面上的技能,似乎蕴含着某种超自然的力量,可以让这些词汇重新变成声音,并发出一次次的回响。在识字率低的社会(倘若回到不太久远的从前,所有社会都是如此),称职的书写者一般不仅仅是匠人,更能在宗教和国家领域爬升到崇高的位置。在中国,汉字是文明的标志。在欧洲,罗马字母成为西方基督教的标志(这也是异教徒的如尼文字遭到废弃的原因)。在伊斯兰世界,阿拉伯文字也获得了近乎神圣的地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