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夫把银子揣进怀里:“修了也不是我原来的那条船,这银子是你们补给我的,船我送你们了。”
说完,揣着银子蹲船头去了。
周予安拿着船板对比木船上的裂纹:“你那一掌用了几成功力?这裂纹有些不对。”
船夫在船头叨叨咕咕:“能对吗?你家这个是硬打的,那块儿船板是用锤子捶过的。”
捶过的?
周予安满脸疑惑。
船夫起身,拿了钉子和锤子过来,当着周予安的面,从船舱里拿出一块木板。他先是用钉子抵着木板,再用锤子轻轻捶打,经反复多次后,木板上多了很多细小的裂纹。这些裂纹隐藏在木板里,不仔细看,看不真切。
见周予安还不明白,船夫把木板靠在船舱上,对沈崇明道:“打,轻轻的,不需要用多少力气。”
沈崇明用了一成功力,声音不大,木板却裂开了,裂纹与之前从河里打捞上的船板几乎一样。
船在下水前就被人做了手脚。
想到这里,周予安用发簪抵住船夫:“说,怎么回事儿?”
船夫睁大眼睛,小声道:“什么怎么回事儿?”
“船板!”
周予安提醒他,船夫唉了一声解释道。
“我们这些在河上行船的都知道。”
三年前,在永安河上行驶的盐船频频出事,官家怀疑是两河沿岸的船夫搞的鬼,将老老少少的船夫都给抓了。人在牢里蹲着,盐船照样出事,直到官家抓到了盐耗子,他们身上的嫌疑才被洗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