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钦隽脸色如常,淡淡一笑:“白晞也是我朋友。”
“行,白晞你自己说,跟我走还是留在这里?”麦臻东毫不含糊,声音干脆坚定。
“我跟你走。”我也不含糊,转头对麦臻东说。
沈钦隽终于站了起来,脸色渐渐不善,唇角因为用力抿着,愈发显得线条刚硬。他往前跨了一步,伸手扣住了我的手腕,语速依然是慢,却不容置疑:“我说了,今晚你留在这里。”他顿了顿,“麦臻东,我们谈谈。”
他的力气很大,箍得我的腕骨生疼,我条件反射地往麦臻东背后躲了躲,一边去掰他的手指:“喂,放开我。”
事后我想起来,可能是那个“喂”字真正惹恼了沈钦隽,他用力一拖想要把我拉到自己身边,我本就站得不稳,歪歪斜斜地就往茶几上撞过去。
额角磕到那块玻璃,真正是剧痛。
我甚至能听到那块纱布后边伤口重新撕裂的声音,痛得深入骨髓,仿佛是一把轻薄尖锐的手术刀,刺溜一声就划进了血肉中。我歪歪扭扭地倒下去,那一刻脑子里竟然有一种荒谬到不切实际的暖意……这样也好,这样,或许我就能更加清晰地看到爷爷和哥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