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商议已定。到了来朝,吩咐把船通到铁关停泊。到了黄昏,二人轻装软扎,腰间各插一把钢刀,来至城下。二人俱会壁虎游墙,将身贴于城墙,手足伸开,运动工夫,如壁虎一般,瞬息已至城头之上。一路来到司监,飞身上屋,在监墙上向下望,只看不见里边那处是季芳的所在。只轻轻跳将下去,东张西看,犯人甚多,只寻不见季芳。
正在张看,只见前面有更卒走来。徐庆便向门后一闪,鸣皋无处可躲,只得向上一跃,将三指摘住一根椽子,悬空挂在上面。巡更的狱卒击析而来,等待他走到前面,鸣皋从梁间蓦然下来,把巡卒擒住,将刀搁在他颈上,轻轻喝道:“你叫一叫,我便杀你!”唬得巡卒缩作一团,连话都说不出来,单道:“匆匆!”鸣皋道:“你只说那拖倒擂台的罗季芳在那里,我便饶你性命。”巡卒道:“爷爷,放了小人起来,告诉你,他在内监末号内。此地过去,要转五六个湾曲,从小门内进去,把门关上,回转身来,方才看见号门。”徐庆道:“他的说话不真实,贤弟体要信他。”巡卒道:“小人句句实话。”鸣皋道:“你便引领我去!”抓住他先走,徐庆在后。
果然有五六个湾曲,来到一个小门。推开进去,却是一条狭弄。三人走进弄内,回身把门关闭,果有一个狭门户。原来方开门进来的时候,恰巧被门遮了,所以看不见这门户。钻进去看时,这季芳正在那里“王八狗”的骂。鸣皋道:“罗大哥,小弟来也!”季芳听得是鸣皋声音,便道;“老二快来,我被他吊得要死了。”徐庆上前看时,见他高高地吊在上边,便将他放了下来,割断了绳索镣铐,回转身把刀来杀那巡卒。鸣皋道:“且慢,体要杀他。”便把季芳身上刑具与他上了,也把他照样捆缚,吊将起来。徐庆道:“贤弟,胡不把东西塞了他口,我们去了,教他不能喊叫。”鸣皋道:“不妨。这个地方,由他喊破喉咙,却没人听见的,怕他则甚?”三人出了监门,由原路出来。徐庆踊身一跃,已上监墙。鸣皋晓得季芳跳不上的,便把他负在背上,运动工夫,在庭心内打个旋风,扑的跳上监墙。三人遂循旧路越城而出。真个人不知,鬼不觉,把个内监重犯盗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