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全村的人都来找她。开头我真想拿马缰绳好好抽她一顿,可后来一想,不管她啦。让她们见鬼去吧!随她们瞎闹去!不过要说管家务什么的,我那口子倒是挺不错的。”
马车夫搔了搔从敞开的麻布衬衫里露出来的毛茸茸的胸脯,又习惯性地朝辕马的肚子上抽了一鞭。车上坐的是拉兹瓦利欣和莉达。他们一起到波杜布齐去,各有各的事:莉达要召开妇女代表会,拉兹瓦利欣是去安排团支部的工作。
“怎么,难道您讨厌共青团员吗?”莉达开玩笑地问马车夫。
马车夫摸摸胡子,不慌不忙地回答:“不,哪儿的话呢……年轻的时候玩玩是可以的,演个戏啊什么的。我自己就很喜欢看滑稽戏,当然要演得好。起先我们以为小青年们只会瞎胡闹,但是情况正好相反。听人说,他们对酗酒、耍流氓这类事管得挺严。他们多半是学习。可就是老跟上帝过不去,老想把教堂改成俱乐部。这就不好了,老年人为了这事都斜着眼睛瞧这些共青团员,对他们挺不满意。别的还有什么呢?对了,还有一件事他们办得不咋样:他们只收那些穷得叮当响的穷棒子,要不就是那些当长工的、一点儿家业也没有的人。有钱人家的孩子一个也不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