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师思在家里待了两天。
星期天傍晚,门锁响了起来。我的头一下子胀得老大。
沙莎在我们最不希望她回来的时候赶回来,所幸的是夏天的衣服穿起来太方便了。让我想不到的是沙莎还能对我们笑。她手头上拎了不少菜。一进门就说她听说家里有客,有意买了猪蹄等可以美容的食品。沙莎客客气气地请师思到厨房帮忙,转眼就做好了一桌菜。她带头喝酒,带头吃肉,饭后还请师思留下来,看上海卫视台重播的“相约星期六”栏目。
师思临走时对我们说:“我现在不欠任何人的了!”沙莎收起床上的床单,别的都没动。她对我说,她相信师思是讲职业道德的,不会动别的属于她的东西。我不明白沙莎哪来这么大的毅力,她竟然连固有的火辣味都改了,不仅是我与师思的事,就是别的以往会发火的事发生了,她也沉静得可以。唯有两只眼睛充满血丝。
沙莎说:“你了了一桩心愿,现在可以死心塌地同我过日子了。”
我无法回答。我仍然睡在沙莎的枕边。睡不着时,空调成了废物。
§10
那个李厂长又来家里。由于没打招呼,他将沙莎堵在屋里。见到沙莎,李厂长有些目瞪口呆。沙莎给我使眼色,我只好同她一道否认自己见过这个人。李厂长走后,我终于明白,沙莎姓刘,牛会计姓牛。武汉人讲话从来不分刘与牛,刘也是牛,牛也是刘。这些送钱送空调的人,将姓刘的沙莎,当成了姓牛的会计。李厂长留下一句话:“你们搞邪了,想吃我的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