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数条炸成金黄的稣脆小鱼,拦腰洒上几滴赤红茄汁,边上再配几抹香叶,便成了:狂风落尽深红色,绿叶成阴子满枝。
还有半盆荠菜白玉银鱼羮,一碗清爽阳春面。
宣六遥果然是个小鸡胃口,吃饱时菜剩一半、面也才下肚了数根。他打了个嗝,正在考虑是劬为其难地撑下去呢,还是让他们往后不要这么浪费了时,温若愚心有灵犀地搂过面碗,稀里呼噜地吃了个精光。
吃光了筷子一放,才说道:“你啊,先头米酒喝多了。头晕么?”
“嗯。”
“睡吧。微醉时入睡是最舒服的。”
宣六遥酒气已上脸,晕乎乎的,这才注意到这壶米酒大多进了他的肚,温若愚身前一碗米碗才饮了小半。他嘀咕道:“你怎么不喝?”
“军营里不许酗酒,违者三十军棍。”温若愚又笑笑,“规矩嘛,当从我遵起。”
——这话,不知为何,听着有些令人心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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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亮了,两人凑在议事帐内,温若愚写奏折,宣六遥写密信,两人对面而坐。
温若愚亲自磨墨,却又心神不定:“我不过一个地方将领,又只是个县令的儿子,我的儿子更是什么都不是,封宰相肯同意这门亲事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