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没说不行。我早早吃了芙蓉蛋饼,现在肚子里面有点饿。而且范哥跟我那么熟,他待人亲,跟他说不,对我来说特别艰难。
“不。不去。我吃那玩意干什么?不稀罕。”小汪警官说,他指了指我,“太晚了,她也不去。她要回家了。”
“啊… …不稀罕啊… …那… …”范哥僵在那里,笑容凝固在脸上,双手扎煞着,可能也没想到自己的面子能被小汪警官踩成一地碎渣。与此同时,我的大母脚趾已经快把地抠出一个坑了。
小汪警官的脸上还是似笑非笑的,他低头看着范志明,似乎对对方的反应颇为满意——他的肩膀松弛,身上是便衣,双手背在后面,他在使用自己作为一名警官的权威了,对一个想要拉近关系的邀请,他无礼,直接,甚至有点野蛮地拒绝。他这样子很少见,我见过即使是衣衫褴褛,身上有气味的老人不会使用新式的自助办理身份证的机器,小汪警官在狭小逼仄的空间里帮他弄好,一直是态度温柔。我也见过自己弄错了办事部门的中年妇人,来了就粗声大气的找茬,就要找领导投诉,小汪警官耐心地问明白情况,给她联系能解决的单位,把人满意地送走。可是如果有人要插队,占便宜,走后门,觉得自己哪里特殊了想要被区别化对待,那么汪宁就是这个样子——他是警官,他要给人教训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