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天，伙计从外边跑回来，神情显得异样惊慌，脸色变得惨白，声音沙沙地颤抖着。
“北平……北平……”
“究竟是怎么回事呀？”他的声音也有些发抖了。
“北平大乱，关了城门。”
“关了城门？”突然他惊讶地叫起来，“怪不得这几天客人这样少。”
“北平大乱。”伙计又把他的话重复了一遍，“城门关了一天一宿，怕洋学生里外通气。”
“怕学生干什么呢？”
“洋学生要打日本！”
“打日本？”他从地上惊愕地跳起来，“他们有枪吗？打日本的只有×××的大刀队在北口冲锋。”
“不！别人说，×××和日本勾搭上了，专打学生。”
“怎么！×××也和日本勾搭上了吗？”
消息是越发传得普遍，小车站上简直轰动起来了，每个人似乎都感到不安起来。人们聚集在一起谈论着，叙述着，脸上满是惊奇与不安，仿佛事情严重到万分。尤其是一些货店和小伙房，他们时时担心着他们营业的前途，他们恐惧战争的发生，甚至他们听到汽笛的鸣叫都感到有些可怕。每天早晨铁轨上过着成串的列车，飞转的车轮轧轧地在结冻的大地上震动。过些时候声音便消失了，照例地是有几个旅客从月台上走下来，提着物件走进小伙房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