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她现在分明就怀了身孕!”沈夫人也明白王大夫分析得句句在理,可是事实摆在那里。烦躁地踱了两步,“这样,你随我过去一趟,亲自替她诊个脉。我就不信了,这丫头能有这么邪门!”
缓缓直起身,沈青砂抿着唇,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,漆黑如墨的眼中看不出喜怒。难怪这些年赵氏对她虽然处处苛难却从未断过她的药,可笑她还因此以为赵氏不过是脾气差并非那恶毒之人,原来是自己蠢。
一个朱红色的瓷瓶递到她眼前,沈子寅声音平平,“此药一月一粒,可造成喜脉的假象。”
抬头对上沈子寅的目光,她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,“爹早就知道了?”
“以你的心性,在后宫中应该能够活得很好,比嫁去南渭王府或者其他世家都好。”沈子寅似乎答非所问,沈青砂却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。她毫不犹豫地接过药瓶,利落地拔掉瓶塞,倒出一粒塞进口中。
知道她不能生育,了解她的心性,所以千方百计不惜被怨恨也要送她进宫,只因那是他能为她想到的最好出路。原来她这个爹只是不善表达,并非不关心她。
沈青砂的举动令他眼中一涩,忙慌乱地转开眼,“好孩子,是爹对不住你。”
“您已经尽力了。”六个字,云淡风轻,几近敷衍,听在沈子寅耳中却是莫大安慰,青砂会这样说表明她全部想明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