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门被推开,一丝光亮射进房间,邬之畏心里倏然一惊,像一头被突然侵犯和激怒的公牛,恐惧、愤怒,他本能而快速地抓起茶几上的铜质烟灰缸,凶悍地向门边黑影砸过去。这种循声击物的功力,他17岁跑到东南亚一岛国做保安时就练出来了。
他根本无须也从未考虑辨清来人,脱口爆粗:“滚出去!”
戴志高忍着眉骨火辣辣的疼痛,右手擦拭着面部血迹,左手顺势按下门壁的开关,乳黄色的灯光铺满房间。他欠身快步走近邬之畏,颤巍巍地说:“是我,八哥!现在是上午11点17分了,牛老师还有20分钟就到,上海贾总已经在春华包厢了!”
邬之畏见是手下的得力干将戴志高,脸色和缓,有些为刚才的情急失态产生悔意。眼前的这个人,鞍前马后跟随自己多年,并且正在播放的视频还是他张罗拍摄的,自己怎么如此冲动暴怒?是惊恐,还是近期心烦意乱?他闭眼思忖,随即睁开,表情恢复平静,那副招牌式镶嵌在圆脸上的弥勒佛笑容,再次生动地展现在晕黄的灯光下。他接过戴志高的话:“刚才没注意是你。哦,安排在春华包厢?换到秋实吧。”
戴志高对邬之畏的指示心领神会,诺诺而应。此时,视频中发出尖峰嘶喊,快感一刹那冲顶,随即死一般寂静。
戴志高随手关掉视频播放器。
邬之畏起身边往身上套外装边转向戴志高。“你们昨晚给他嗑药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