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歌代啸》(《歌代啸》有明刊本,有国学图书馆石印本)一剧相传亦为文长所作。袁石公为序而刻之。虽卷头题着“山阴徐文长撰”,而石公的序,已先作疑词:“《歌代啸》不知谁作,大率描景十七,摛词十三,而呼照曲折,字无虚设,又一一本地风光,似欲直问王、关之鼎。说者谓出自文长。”剧前有《凡例》七则,皆为作者的口气。《凡例》之末,则署着“虎林冲和居士识”,或者便是冲和居士所作的吧?《凡例》上说:“此曲以描写谐谑为主,一切鄙谈猥事,俱可入调,故无取乎雅言。”真的,此剧嬉笑怒骂,所用者无非市井常谈,而其骨架便建立在:没处泄愤的,是冬瓜走去,拿瓠子出气,有心嫁祸的,是丈母牙疼,灸女婿脚跟,眼迷曲直的,是张秃帽子,教李秃去戴,胸横人我的,是州官放火,禁百姓点灯,的四句当做“正名”的俗语之上?作者将每一个俗语都拍合了一个故事,又将这四个故事,以张、李二和尚为中心而一气连贯之。结构颇为有趣,但未免时有斧凿痕。勉强的凑拍,终于是不大自然的。又剧中所用的俗语,间有很生硬的,又多文气,极显然的可以见出她是出于一位好掉笔头的文人学士之手。虽然作者力欲从俗,却终于是力不从心不知不觉地又时时掉起文来。不过本色语究竟还多。如与《四声猿》(不必说是《红线》、《昆仑奴》了)一比较,则此剧真要算是本色得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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