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思万想,只有读书可以有益无害,从明天起我要立志读书了,谨作《立志篇》。
选自1933年《论语》半月刊第10期
隔壁通信
今天我们的房东派人来说,你先生在一礼拜以前跟他讲了不少对于我不满意的话。我听了并不怨你,因为我知道你是出于误会的,误会是出于不了解,所以我特地写封信给你。
不错,这一个月来时常半夜把你们闹醒,那是因为我跟我的老婆吵嘴。一个月前你不是只听见她骂我的声音吗?我想我总是受她的骂,未免太没有勇气,我除了不曾做官根本就没有做错什么事。所以我终于跟她吵嘴了,你也是男人,当然同情。吵嘴,我的老婆当然不答应,她于是哭、顿足、拍桌子、摔碗、丢椅子。后来我虽然勇气还有,但是惊吵邻居总觉于心不安,所以我临了常向她赔罪,又把破碗一片片的拾起来,再把椅子一张张放好。天亮了,我的老婆还不准我上床,我跟她赔笑脸,她可又哭了,我不响,她又打我捶我踢我,我终于为了邻居有你所以忍下了。你在房东面前说的话,大概是没有知道我的细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