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么干吗你忽发奇想,要改我的稿子呢?”吕西安问。他写那篇精彩的文章原是想发泄他的怨气的。
“我改你稿子?”罗斯多叫起来。
“那么谁改的?”
埃蒂安纳笑道:“朋友,你还不懂生意经。滑稽剧场订我们二十份报,实际只送去九份,就是经理,乐队指挥,舞台监督,他们的情妇,另外还有三个股东。大街上的戏院每家都用这个方式报效我们报馆八百法郎。白送斐诺的包厢也抵得这个数目,演员和编剧订的报还不算在内。坏蛋斐诺在大街上捞到八千法郎。小戏院如此,大戏院可想而知!你明白没有?咱们不能不尽量客气。”
“我明白了,我不能照我的心思写稿子……”
罗斯多道:“那跟你有什么相干,只要你油水捞饱就行了。再说,你对戏院有什么过不去呢?要砸掉昨天的戏,总得有个理由。为破坏而破坏,只能损害报纸。按照是非曲直去打击人,报纸还有什么作用?可是经理招待不周吗?”
“他没有替我保留位置。”
“好吧,”罗斯多道,“我可以给经理看你的原稿,说我劝了你一番,你才平了气;那比登出你的文章对你更实惠。明儿你问他要戏票,包管每月给你四十张空白票子;我再替你介绍一个人,商量怎么销出去;他会全部收进,照票面打一个对折。市面上有图书贩子,也有戏票贩子。这一行也有一个巴贝,他是鼓掌队的头目,住的地方离此不远,咱们还有时间,去走一遭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