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县令低下头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用此来遮掩他擦眼泪的动作,不一会儿后继续道:“当初啊,本官刚刚中了进士被外放到此处做县令,那时候恰逢永州遭灾,我与永州官员都在赈灾,可惜浅儿的母亲病逝的时候我都未曾来得及见最后一面……”
“我回到家里的时候浅儿的母亲都已经被邻里下葬了,也是从那时候起,浅儿变得很少说话,更不曾与他人交谈,甚至于看我的眼光都充满了冷清,数月都不曾与我说上一句话,她当初在小时候可是最粘我这个父亲了,我悔啊!”
“早知如此,我为何还要做这个县令!我还考什么进士?!我后悔啊!我后悔啊!呜呜呜……我好想她啊!我后悔啊!”
说道痛处,苏县令堂堂七尺男儿竟然是眼泪和哭声都有些控制不住,方才的种种掩饰此时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许青不由得伸出手去拍了拍苏县令的肩膀。
这些心事,岳父大人憋在心里近十年了吧?近十年憋在心里,找不到人吐露,到了今天才对他说出来。
看来,这些年岳父大人哪怕是身居县令过得也不怎么舒服,带着对女儿的愧疚和对妻子的思念撑了这么久,也是着实不容易。
屋外的苏浅呆呆的靠在墙边,两行清泪也是顺着俏脸缓缓流淌而下……这些事情她又何尝不是一直忍在心里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