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?
崔世怀还有脸提起他父亲?
崔维桢压抑住心中的仇恨和怒火,克制又冷淡地说道,“父亲英年早逝,我未能得其训导,性子相左也是正常的。至于长辈……我未曾有幸得到长辈垂爱,为何要报怨以德?你说是吗,四伯。“
少年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,似乎能洞穿一个人的灵魂,崔世怀居然被看得心虚和惊慌,几乎维护不住他温文尔雅的面容。
他惊疑不定,甚至还试探了句,“你知道些什么?”
“我该知道些什么?”崔维桢反问了一句。
“没什么。”
崔世怀擦了擦额头,才知道渗出了冷汗。这位堂侄打小就聪慧机敏,在他看来只是个亲近可爱的小辈,没想到多年未见,竟像是被打磨的宝剑一般,露出锋芒和锐气,气势格外不凡。
当年的事,他没理由知道才是。
他渐渐冷静下来,心中却愈发忌惮,大哥说得没错,此子日后绝非池中之物。
他自以为了解这个侄子的敌意从而来,语气愈发温和,“我知道你还在怨恨族里对你娘的处置,但你应该知道,当年你娘犯了错,按族规是该沉潭的,当年的处置已经是法外留情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