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也都点头回应,可她一走,目光中的鄙夷便漏出来,开始窃窃私语。
“哼,不干净的女人。”
“就这样的人家也能住进胡同,坏了我们八家胡同的风气......”
“人家有几个臭钱,你又能如何,这世道,有钱就能为所欲为.....”
“小声些,人家还没走远呢。”
“没走远又怎么样,我也说得哪里有错....”
“.......”
这几个姑婆越说越大声,而且不过隔了十几步,诗语哪会听不见,脚步一顿,最终还是只能装作没条件,继续往前走。
她们家本来就只是京中普通人家,父亲帮着大户人家做苦力活维持生计,母亲在家做些年红,之后又有了弟弟,有一年家中弟弟病重,无钱就医,父母只好哭着将她卖给教坊。
她还记得那天傍些时候,父亲把她用杯子裹着,抱在怀里,一边走一边小声落泪,她还不懂父亲到底在哭什么,直到她被交到教坊师傅手中才后知后觉大哭起来,扯着父亲衣领不放手,可一切都晚了。
教坊这地方进来的女子,十有八九都要被逼为娼,成为官妓,没一个能有好下场的,可偏偏她生得好看,有聪慧有天资,学什么都快。
教坊师傅也看出若把她调教好,卖到青楼去,说不定能得一大笔钱。
结果果然如此,她也拼命学,拼命去做,终于出人头地,虽然她是花魁艺人,可只要进了青楼的女子,名声就坏了,之后她回过几次家,又怕连累家中,只是用自己的钱给家中买了处更好的落脚,随后便少有回去,差不多十天半月才能回家一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