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响被你开到最大分贝,冰箱里的酒被你全部搬空,你叫了很多外卖,全是多油的食物,你把我的客厅变成了酒吧,还用你的丝巾把灯泡蒙上。你放着节奏很强的音乐,拉着我跟你又蹦又跳,才五分钟,我就下气接不了上气。
人家说三年一个代沟,我和你,隔着六个代沟。
我有些恍然,我也曾青春活力,也曾毫无节制地抽烟喝酒、熬夜泡吧,挥霍着自以为是的光阴。后来是什么时候改变的,我竟无从考证。
我羡慕地看着可以迅速抹平疼痛笑靥如花的你,劲爆的音乐轰炸着我的疲惫。终于,邻居刘大妈来敲门抗议,你才停下来。
“大维啊,自从文心走了以后,我就觉得你一直不太正常,你要是有啥不妥的,就去看看病啊,反正你就在医院上班,看病都方便。”刘大妈絮絮叨叨半天,你吐吐舌头跟我做鬼脸。
“文心是你前妻?你们为啥离婚?”后来你成天八卦地打听与你不相干的事情。
文心是我心头的一个旧伤口,我闭口不提。
“李大爷,你为啥不找个李大娘?”你问我。
我也不知道啊,人海茫茫,要找一个女人容易,要找一个伴侣,为何如此艰难。
后来你不再问了,我说:“你要是身体养好了,就回家吧。”
你不回答,在厨房里鼓捣着鸡蛋和面粉。
我吃着你做的煎饼时,你突然说:“男人嘛,别像女人一样太小家子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