假如有女性听众,他还要挤出两滴眼泪。
郊区很快到了,我帮着乔老爷支开摊子钓鱼,要论他的钓鱼术,真到了匠心独运的地步。如同某些作家,捏咕捏咕即是一篇名作,甚至还未问世,赞美声,喝彩声,新高度、划时代的称誉,什么海明威、福克纳,统统不在话下。我看乔老爷这一钩甩出去,抛物线之美,投掷度之高,落水点之准,若是文学作品的话,没准会是一篇开天辟地、亘古未见、创世纪式的巨著吧?
此刻,湖水涟涟,绿柳依依,蓝天澄澈,荷香扑鼻,什么追悼会,什么遗体告别,想这些未免太煞风景。管二马是真死,假死,还是装死,这类人的任何把戏,大家全看腻了,不如盼着甲鱼赶快咬钩。危楼阿宝拿它与鸡同炖的名菜龙凤呈祥,令人垂涎欲滴。再说在大自然怀抱中,欣赏乔老爷钓鱼手艺,简直是一种艺术享受。他似乎有一种法力,能呼唤水族来吞食他的鱼饵,咬他的钩(在这一点上,二马钓人,也自有他的天赋)。乔老爷只消把钩甩进水中,甚至浮漂来不及站稳,鱼马上把它拖得无影无踪,想钓多少,就有多少鱼,想钓多大,就有多大鱼,让人叹为观止(同样,二马钓人之多之狠之绝,也是才华横溢,令人赞叹的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