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这个同事叫什么?现在可以找到她吗?”郑翔追问。
“她在骨科,叫郝娜。”张洁顿了下,赶忙又说道,“你们不必打扰郝医生了,她怎么可能害倩倩,一定是那个沈建涛……”
郑翔不想再听张洁胡搅蛮缠发牢骚,便打断她的话说:“据您所知,肖倩住的那房子里有几把刀具?”
“应该只有一把。”张洁未加思索地说,“收拾房子时,我在厨房里找到一把菜刀,但已经破得不成样子,我就把它扔了,又特意到超市给倩倩买了一把,就是那种方形的小切菜刀,毕竟也不能总吃外卖,偶尔还是要自己做饭吃。”
骆辛从大华小区的犯罪现场回到档案科,便一头扎进档案室。
骆辛知道这一次恐怕自己要孤军奋战了。就算情商再低,他也能清晰地感受到所有人在回避向他提及他妈妈的案子的信息。原本对他有求必应的法医沈春华,竟然婉拒了他要求借阅尸检报告的请求。更别提支队的那些人了,张川和郑翔的口风突然都紧了起来,就连周时好也找各种理由敷衍他,但是为了给妈妈讨回公道,他只能一往无前。
尽管骆辛和妈妈相处的时间十分短暂,尽管他的大脑遭受过重创,但是妈妈的音容笑貌在他的脑海里总是异常清晰。他太爱太爱妈妈了。在他童年的时光里,经常是妈妈一个人陪在他身边,爸爸的存在感极低。记忆中,爸爸总是早出晚归,甚至不归,有时候十天半个月也见不到个人影。回家后,也老是阴沉着脸,很不耐烦,从不主动和骆辛交流,从未陪他玩过任何一个游戏,更从未教过他任何一道数学题。那时,在骆辛幼小的心灵中,时常萦绕着一丝困惑——“爸爸不爱我吗?”所以他其实很不喜欢爸爸。但也只是不喜欢而已,并没有太多的怨恨,因为妈妈告诉他,爸爸是最会抓坏人的警察,每天都特别忙碌,特别辛苦,并且,妈妈把她所有能够支配的时间和爱放在了骆辛身上,给了他一个非常快乐的童年。所以,骆辛判断:妈妈的被害一定与妈妈本身没有关系,问题应该出在抓捕过无数罪犯的爸爸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