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了消息,再到这里禀复。”杜颂尧道:“今夜替华太师接风,席间缺少陪宾,恭候足下同来一叙。”冯良材道:
“心领了,冯某此去,须把子畏说的回心转意,这不是三言两语之力,须有好一回功夫。大约便在子畏处晚餐了。”杜颂尧道:“这里是专候足下前来报告消息的啊!”冯良材笑道:
“太史公不须着急,无论如何,冯某总得前来禀覆。”说罢,便即告辞。华老是客,良材也是客,客不送客,自有杜颂尧离座送客。送罢入内,这时候杜姓家人,忙着接待贵宾。厨房中整备筵席,杜颂尧开出的陪客单,无非城中的几位老乡绅。华老道:“衡山是不是到镇江去了?昨天他和枝山曾来访问老夫。”杜颂尧道:“老太师,这又是老祝的说谎。老祝受着陆昭容的威逼,扯去半边胡子,又把他家中打的落花流水,强迫他交还唐寅。”华老道:“这是去年十月中的事。记得其时老夫恰在苏州吃令爱的喜酒,后来怎么样呢?”杜翰林道:“后来老祝被逼不过,只得到杭州去住了几个月。顺便访问唐寅的踪迹,居然竟被他访问得实,知道唐寅为着扁舟追美,在东亭镇上停留。枝山得了消息,才敢回苏,见了昭容以后报告情由。枝山为着小婿和唐寅一般都是好友,便拖着小婿同到相府访问唐寅。”华老道:“东亭镇上的地方很大,他们怎么一寻便寻到老夫家里来呢?”杜颂尧道:“这有两种原由。一者,老祝从一个摇船人那边得到消息,知道子畏去年追随的官舫,是华相府中的烧香船只。二者,老太师在苏州亲朋面前,曾经道及相府中的伴读书僮,怎样的人才出众。老祝知道了,便认定这书僮便是唐寅的化身,所以才拉着小婿登门谒相,借此和唐寅相会。便在船中传授秘计,教他成亲以后,便即脱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