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夏摆摆手,表示自己OK。Bennett笑了,晃着红酒,不知在想什么。
S城又到了冬天,罕见地下了雪,雪花在夜色中安静地往下坠,仿若一颗颗碎钻。盛夏裹紧了羊绒大衣,手放在围巾上,“SX”两个字母烫得她手心生疼。
遥远的大洋彼岸,阳光正好,透过落地窗照在轮椅上,一旁侍立的男子欲言又止。
轮椅上的人盖着毛毯,毛毯上放着一本书,下面却空荡荡的。
“Bennett说,她很好。”
汪聿衡长睫低垂,似乎没有听见,过了半晌才说?:“那就好。”
秘书有些急切,犹豫许久,问:“您为什么不告诉她呢?”
汪聿衡低低笑了,摇了摇头。
飞机失事时,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,心中念头如同沸腾的水,涌动不休。他想起了陈迹的死对她造成的伤痛,那一段时间,若不是他时时看顾着,她怕是要丢掉半条命。
幸好她没有喜欢上自己,汪聿衡想,幸好她不用再次承受那样的伤心。
这念头还在盘桓,飞机即将坠地,他被巨大的震动从破裂的舷窗里甩了出去,避免了被烧死在机体中的命运。
醒来后,他发现自己失去了双腿。
“她一直想离开我的,不如就这样,我在她的记忆里变成了一捧灰烬,风一吹就散了,无关她长命百岁,儿孙满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