贝西西兴致大好,交代苏阿姨多准备几个菜,还把爷爷珍藏的1982年Latour拎出一瓶来,斟在晶亮的高脚杯里,拍胸脯说这一顿她请。夏季的黄昏,古色古香的小院落,最家常不过的几样时令小炒、凉拌菜,却配着几十万一瓶的红酒佳酿。沈宽笑言:“红酒配油炸花生米,这种事,也只有你贝西西能做得出来!”
贝西西笑对墨惜说,她和沈宽在国外的一个派对上认识,都搞设计,很有共同语言,原以为可以好事做成,聊来聊去却成了莫逆。她凤眼圆睁,说:“沈宽,别让我逮到你移情别恋,万一哪天被我知道你有了新女友,看姑奶奶不把你剥光了钉在耻辱柱上凌辱一百遍!”三人都笑。贝西西转向虞墨惜问道:“你和项勇进展得怎么样?”
沈宽擎着小半杯红酒说:“你们聊私房话,我去后面给老爷子请安。”墨惜这才知道,沈宽的姥爷早年也是建筑系的教授,算起来和贝西西的爷爷还是同学、同事。
贝西西接着说:“我家这个小三子呀,脾气急,没耐心,活了三张了,完全不懂得哄女孩子。小时候交的那些小女朋友,没有一个不是寻死觅活哭着被气跑的。他刚刚从部队退出来那会儿,他妈,也就是我婶子,没少给他张罗娶媳妇。老人嘛,总是相信个门当户对,想找个家境工作都差不多的,至少也得是个部队里的漂亮女干部嘛。真的,一点儿都不夸张,那一阵子,我婶子成天往文工团跑,就像慈禧太后给小万岁爷选妃似的,把文工团的漂亮妞都瞧了个遍。后来,老人家中意的倒是不少,可是项勇一个都瞧不上,臭脸一摆就把人家姑娘给气哭。把我婶子愁得呀,怀疑自己儿子是不是有毛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