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说死者为大,但一想到宁朝阳还给他写了回信,他忍不住就眯了眯眼。
撕掉,重写。
他有很多可以写的。
比如今日他做了好事,虽然没什么大不了的,但是也得占两百个字。
比如路过之处的风景甚好,再写一百字。
还有中午刚吃的饭、半途打猎带回来的羊……
还有些许的想念。
他一笔一划慢慢地写着,想故作轻松,但眼神里的紧张和期盼还是挡也挡不住地往外倾泄。
墨水渗进信笺里,被折叠卷起,带着雀跃的心意一路奔回上京。
宁朝阳正带着人抄苍铁敬党羽的家。
三品的大臣,地窖里的金银堆得比山还高。她揣着手冷漠地看着那些人哭天抢地地被押出去,有个性子烈的女眷不愿被牵连充伎,一头就撞死在了石柱上。
四周顿时响起嚎哭声,动手的几个护卫也有些慌了神。
宁朝阳看着,不为所动:“来两个人将尸体搬走,其余人继续。”
“你这狗官,也不怕遭报应!”有家眷痛骂。
漠然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袖,她斜眸道:“报应也分个先来后到,您还是先看看您家这应得的报应吧。”
“不过就是收了人家些银钱,这世上有不爱钱的人吗?”家眷愤愤不平,“把你家抄了情状怕也相差无几,你在这里装什么清廉!”
宁朝阳充耳不闻。
将这一家人查抄贴封条,再核对相关账目,结束之后就已经到了深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