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着说着又痛哭起来:“要是少了那份房租,我怎么活。”
“别哭了。”苏玟再忍不住,喝止她,“妈妈,房租现在不是好好在你手里?再说我现在有份工作,每个月都攒钱还给你,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,爸爸走时也留了一笔钱下来,难道这些都不够你养老?”
“你这是什么话,现在是什么世道,那点钱是要用一辈子的,你将来还要结婚,自身条件差了,嫁妆总不能再寒酸,那点钱……”
“好了好了,我是嫁不掉了,所以你尽管放心,所有的钱都是你的,谁也得不到半文。”
苏玟急了,连珠炮似的一气说完,推开母亲冲进自己房间。
多悲哀,血浓于水,钱又重于血,母亲的逻辑大约是这样的:你这个败家女,瞎了眼找那种狼子野心的男朋友,把父亲的公司赔掉不算,还连累到我将来养老的房子,你自己本身就是一笔浊本生意,嫁不掉养在家里吃闲饭,若侥幸有人要你,还须花掉另一笔钱,别人的女儿生下来添光耀祖,只有你苏玟拖累了一家子。
这个想法太刻薄太偏激,苏玟双手紧紧捏成拳,不会的,母亲绝不会这么想,一定是她自己在发火口不择言语无伦次,可是翻来覆去,这几句话始终在脑海里盘旋,她长叹一声,又低头去看手上的信,眼光落在银行落款上,两个大大庄重的字,权威而显赫,她突然发怔,觉得仿佛在哪里看过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