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这个儿子从小在军营里混迹,性格随性,脾气也是野的,出生入死胆大妄为下又叫她满是担忧。
她日日吃斋念佛的,日日都在为他祈福。
冯靳洲笑着应她,“明天就去剪。”
她收回手,顺势拉住了冯靳洲的手掌,“明天大年初一,哪有年初一剃头的。”
冯靳洲便应,“都听您的。”
赵婉静每次见他他都处处顺着她,他从来不会将外头的倔脾气带到她面前。
“可跟你父亲吃过年夜饭了?”
“吃过了再过来的。”
“嗯。”赵婉静应了声,然后便要起来,冯靳洲先她一步站起,随后将她扶起来。
外头还在落雪。
赵婉静由他牵着在门口停住了步子,“阿洲,你父亲可提跟你说亲的事了?”
冯靳洲看着她,眸光淡漠。
她伸手将他的手掌握进自己的掌心,慢悠悠且平静说道:“你虽不是我亲生的,但是从小养在我身边,我只当你是我自己的儿,你的亲事以后你也得让我把把关,前几日你父亲过来找我,便是为了你的亲事,他想让我来跟你说这件事……”
冯靳洲松开她的手,转而揽住了她的肩头,“娘,待我选好了我定会带来给您看,至于其他,娘您躲在这小院子里那么些年,不就是为了图个清静,不该再被拿来利用。”
赵婉静倒是笑了,没再继续这个话题。
雪落了很久,冯靳洲从院子里出来时还是没有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