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有那么多钱!”
“没有……想办法呀!……人想从绞架下逃生是轻而易举的事吗?……”
“但我不是凶手，我没有罪……”
“没有罪!……哎，那你得提出反证啊……为什么在侦查员面前不申辩清楚呢?……在法庭上你就会看到他们怎么对待这些无罪的事……那么多证人都说对你不利的话，并且都是些有钱有势的人……你想，法庭能听信你不成?要知道，人只要进了监牢，哪怕是个天使，也会给他找出点罪状的……可不?有一天绞死了一个人……还没有你的案子那么多证人呢……那又是为什么呢?律师向他要一百个金币，他只给了五十，这下算是省了五十个金币啦!”
可怜的人儿低下头，觉得人家的话有道理。他从老父亲身上剥下最后一件衬衣，交给了辩护律师。
他就这样出现在法庭上。
审问他，也审问证人。
一切都在宣誓后进行。神甫和主审官告诫他们不要说谎，叫他们直立在十字架和圣经面前，用人间与天上的法庭来吓唬他们……依然是有些人说他有罪，有些人说他无罪……
一个一个地传讯，其余的人在走廊里候传。一些人默默无言，另一些人喃喃背诵将要在法庭上说的话。有一个人紧贴玻璃门立着，窥见检察官阴沉的脸、法官的死人一般的表情和被告的憔悴不堪的面庞，心中激起了同情之感。他回想自己在侦查员面前说过的那些话，脑子里翻腾起来。他自己也搞不清楚，当时是不是真的看到被告在腰带里藏了东西……但为什么又向侦查员那么说呢?是说谎了吗?……似乎也没有说谎……当时就这样做了。现在却什么肯定的话也说不上来。而他记得很清楚，当时斩钉截铁地对侦查员声明了好几遍，他看见过被告把手巾藏在腰带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