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琬亦是又担心又无助,她也想将莫福叔他们救出来,可她真的一点儿办法也没有。
“香梨,我们递了消息回乡给舅舅他们,得先使人去洛阳打听情况。”
“琬姐姐,李叔能救出爹吗?”
华琬低头惆怅地看着自己白白细细的指尖,无声地叹了口气,
“好了,别哭了,哭得人心烦意乱。”陶学录曾为上品女官,对朝里的一些猫腻不说完全了解,也知十之七八,甚私鬻茶叶,无非是朝廷的一笔烂账,却要无辜的百姓承担。
陶学录令食舍多送了一份午食过来,用过午食后,华琬带香梨到置物房后头的隔间梳洗干净,换一身小陶送来的干净襦衫。
收拾妥当,二人在后院竹亭里坐定歇息,没了旁人,香梨将心头苦楚都说与华琬听。
香梨初始是以为好玩才跟去洛阳的,不想到了洛阳后哪儿都不能去,只能每日洗衣做饭,再就是眼睁睁地看着她爹被沉沉的漕货压弯了腰。
她爹亦说当役夫比之原先在京城做小买卖辛苦多了,被人呼来喝去便罢,还挣不到啥钱。
本打算拿了这月工钱就回云霄乡,不想就遭了祸事。
香梨眼睛肿得像桃子,华琬心也很痛,云霄乡本如世外桃源一般,乡民们衣食无忧安居乐业,也不知从何时起,朝廷课税越来越重,尤其是这一年,不但增加了田赋,还接连添了头子钱和农器捐,乡民们越来越吃力,不得不离乡去外头讨生活,挨人欺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