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午太阳变得热辣,楼下的咖啡馆开始有人光顾,食客们一对一对地在露天卡座上坐下。有人窃窃私语,有人放声大笑,Waiter端着盘子忙碌地穿梭其中,直到下午,这些食客换成喝着下午茶晒着太阳的另一拨人。
地铁口又重新热闹起来,早上匆忙离开的那些人,又匆匆忙忙地回来了。
只除了程熹微。
他转身回到屋子里,程熹微的房间已经空了,贴满墙壁的法语单词都已经撕下,五颜六色的床上用品都变成一色的白。书桌上堆满的书消失不见。只有那幅一直挂在墙头的油画,一动不动地俯瞰着整个房间。
空荡荡的房间。
他回到客厅,坐下。
阳光已经改变了方向,透过玻璃窗子倾斜过来,落了一缕在他肩头。
他突然想起父亲下葬完的那个下午,也是这样阳光明媚,他的家人们穿着一色的黑色衣裳,回到这里后一一拥抱他,亲吻他,安慰他,用怜悯的眼神瞧着他,接着转身擦掉泪水。最后爱玛送他们下楼离开,这里就剩下他一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