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沉正色道:“滴水之恩,当涌泉相报,若是非要感谢,倒是陆某要对大人你道一声才是,当初陆某一朝沦落,世人见我唯恐避之不及,唯独大人你非但不嫌,反而推心置腹,如今大人遭受猜忌,陆某能尽绵薄之力,又岂能袖手旁观?”
说着站起身来,对刘雍便要躬身行礼,“本来陆某自觉你我交情,不必拘礼,纵是感激也要藏在心中才是,可既然大人如此外道,那就请先受陆某一拜!”
刘雍见状急忙将陆沉扶住,说道:“焕章,你这是做什么,要拜,也该刘某拜你才是……”
说着恍然醒悟陆沉此举用意,怕是想让自己莫要觉得欠了他天大的人情,顿时不禁苦笑道:“焕章啊,你良苦用心,该让刘某如何感谢才……罢了,刘某不再言谢就是,你也莫要作此态,当初你虽不过一介废侯,可刘某交友,从不看中地位高低,身份贵贱,况且你才华斐然,文采惊神泣鬼,睥睨天下才子,刘某虽为儒家六先生,也算是略懂文辞,可你这等人物,能愿意与刘某坐在一起探讨诗词歌赋,是刘某高攀你才是。”
陆沉展颜笑道:“这就是了,君子之交淡如水,往后大人若再同陆某如此见外,陆某就再也不登门来了。”
如今儒家处境艰难,昔日炙手可热的儒家六先生刘雍,虽保住了官职,且更进一步,成为一品尚书,但身为儒家门人,以后怕是也得夹着尾巴做人了,断然没有可能再如儒家鼎盛时期那般风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