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何况他带来的人马都是各村的起义农民,只会些花拳绣腿。
安云启道:“看你不像是乡野莽夫,为何落草为寇。”
男子叹息一声,抬手指向桌子道:“请,此事说来话长,但我娘有些话说得也没错,当官的都是在喝老百姓的血。”
楚知音站在一旁,从说来话长起,她已经打了一个哈欠,也就是安云启爱听这些犹如老太的裹脚布的话。
又臭又长。
男子娓娓道来,“我四年前在外地武行习武,家里刚好遇见黥兵令,家中二子需去一子,见我不在,就强制拉走刚弱冠的弟弟。”
“弟弟是一个读书人,父母年岁已高,又是个干粗活的农户,根本无力抵抗。”
“等我回来时,弟弟已经当兵一年,那时刚好寄回一封书信,让父母安心。”
“可没过多久,官府派人抬了一具尸体回来,面目全非,身体伤痕累累,全是腐肉,赔了一锭银子,说英勇战死,送回来厚葬。”
“都说天理昭昭,人心灼灼,可对于我们贫困人来说,只有世态炎凉,豺狼当道。”
“人死了,只有一句话,一锭银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