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家穿好晚礼服,一身黑装,扎上白领带,再套上一件大衣,翻起衣领。
他一踏上阿姆斯特丹街②,就立时感到心情无比畅快,不免自言自语:“毫无疑问,巴黎的空气就是不同于任何地方,有一种难以描摹的向上的、激励人而又令人陶醉的成分,能让人产生一种奇特的欲望,想又蹦又跳,还想干别的事。我一踏上巴黎的街道,就突然有异样感觉,仿佛喝了一瓶香槟。在这座城市里,进入艺术家圈子,能过上多美的生活啊!这些被选定住在这样一座城市的人,这些享有盛名的大人物,该有多幸福啊!他们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啊!”
他心里盘算着,希望认识几个名人,以便在韦尔农谈论他们,时而来巴黎时,也可以去他们府上参加晚会。
他猛然有了个念头,早就听人说过,环城林荫大道的一些小咖啡馆时常有聚会,参加者有已经成名的画家、文人,甚至还有音乐家。于是,他又缓步上坡,向蒙马特尔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