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亲,”他道,“南风自幼体弱,你也不是不知,哪有人会故意生病。何况朝上的事儿子自然会好好处理,母亲不必多余担心。”
贺佟极其孝顺,平素很少对邱氏说这样的话,后者便不由一怔,定定半晌,看出儿子言语坚决,知晓不宜再添柴加火,以免影响母子情分,余光瞥见贺南风形容,居然似淡淡微笑,仔细看来时,又依旧如常,余下的话责骂不出,又觉得心气难咽,忽而看向身后,怒喝道:
“这疏影阁的丫鬟婆子到底气性高,连老身来了也不屑得看座,平素不知道如何欺辱三丫头来,祖母今天就替你调教一场。”
贺南风一怔,不由蹙眉。
且不说疏影阁一众丫鬟都年纪尚浅,唯一大点的红笺这时正往厨房取食盒了,再者邱氏三两年能来关怀一回三小姐,其他丫头一时间眼力不够也情有可原。邱氏如此小题大做,也不过是正好撒气而已。
里外几个丫鬟闻言,素知老夫人狠辣,都吓得浑身发抖。
“来人,将疏影阁的几个丫头拉出去。”
话语落下,身后便有两个好似早等着的凶恶婆子走出,架着最近的流云水香就往院里。两个丫头面色苍白,却忍着未向小姐求助,也不敢向老夫人求情。
邱氏得意一笑,看着贺南风紧锁的眉头,终于觉得心头舒服了些。她堂堂文敬候太君夫人,要处置几个丫鬟,难道还能有人说不。便是贺佟明知其中因由,也不会为了几个婢女违逆母亲的,于是沉默站在一旁,并没有去看那几个即将受罚的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