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英台两手一扬,然后分开来,大声道:“这有什么难处,把人到大路上去拦着,说祝家不收这种礼,原礼退回。”
祝公远一指道:“你听听,这孩子疯了。”
祝英台道:“孩儿一点也不疯,这礼一定得退回去。”
祝公远道:“这孩子说什么话。”说着,又坐上了圆墩。
滕氏道:“有话你回房去说吧。这里……。”话说不下去了,只管把两只手来推英台。
祝英台不理她母亲,依然半偏着身子道:“这里人多,说话就大家知道了,这很好哇!我正要大家知道。”
祝公远急得两只手发抖,抬起一只手指着天道:“我不能!我不能!”他说这这话并没有交代清楚,什么事他不能。但他话的用意,却十分明白。
这时,天上阴雨,来的格外紧密。在斜风细雨中,家里在前后院收拾的人,都为这大声说话所惊动,全站在屋檐下观看变化。
滕氏招手道:“你们来,把小姐劝回屋里去,有话慢慢商量吧。”
于是这些人一拥进门,围着祝英台劝她回房。
祝英台道:“我也不能老和父母争吵,自不能久站在这里分个高下。但我的心已经决定了,我宁可死,绝不是马家人。”说毕,也不用众人劝,分开众人自回房去。
银心早已在屋檐下站着,这时跟着祝英台进了房去。
祝英台道:“事先怎么一点没有打听出来,今天争吵,已经晚了。”她说这话,靠了床沿站定,两眼望了鞋尖,只管对地上出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