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角纤长,眸中幽遂。
让他难以定夺的关健,还并非这些难解的疑惑。
疟疾八月才暴发,可是眼下,水患已然发生,最关健之处在于——仅仅是两县遭灾,损失并非惨重,可以推断地是,当年有人隐瞒灾情,而接下来的连番暴雨,再引水患,祸及五县,最终致使疟疾暴发,数万人死于病痛!
他原本没想到水患分为先后,轻而后重。
假若这时将两县遭灾一事禀明圣上,掌握先机,查出引发水灾的原因,防范于未然,故然能避免灾难发生,但是,当年真相再也难以察明,避免了五县毁于水灾,疟疾之祸也不会再发生,金相更不能串通勋贵,借着灾情牟利,就算“瞒灾”一事直指金榕中,他也不难推出个顶罪背祸之人。
难以给金相予重创,这些时日来的一番安排筹谋,就成了白废心机。
可若是置之不顾,任由事情按照原先的轨迹……
这关系到数万无辜百姓的生死!万一有个差池,挽救不得……
若是这场水灾像他原本以为,起初就是来势汹汹,无法避免,当然只能依照计划,待疟疾初发之时再介入,可上天分明有了预警,而且他作为得知险情者,只为打击金相,便将百姓安危置之不顾,袖手旁观……
又与金榕中何异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