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敢向农民兄弟伸手,敢把农民手中的血汗钱往自己口袋里装,我就要叫他们尝尝蹲牢房的滋味。”周明勇接完电话,就去找刘宏业。刘宏业却不在,严卉说他过河去了:“周书记你找他有事?”“也没有什么事。”周明勇不想和严卉多说话,出门去了。
乡下工作的同志都知道,乡政府和城里不同,上下班不按钟点。就像苦藤河乡,上下班以挂在食堂门前房梁上那半截犁头的响声为标准。乡政府只吃两餐,不吃中饭,早饭吃得迟,晚饭吃得早。早上九点钟的时候,厨房师傅将房梁上那半截犁头敲响,人们就去食堂吃早饭,吃过早饭,各人就去做各人的事。晚饭吃的是流水席。一般情况在家的人下午四点钟就吃晚饭了,下村去的人就不行了,有的晚上六点钟回来,有的晚上八点钟才回来吃晚饭。周明勇看看手表,已经八点多了,厨房还没有动静,房梁上那截犁头还静悄悄地挂在那里,就往外面走去。下来几天了,他还没认认真真打量过苦藤河乡政府是个什么模样。他跨过门前坪场由于围墙倒塌而散堆在地上的烂砖头,站在外面的半坡上,看着苦藤河从脚下流过,看着苦藤河那边连山镇一排排整齐的砖房、丁字形的水泥大街,再看看苦藤河乡沿河岸边那凌乱的村子,村子里那低矮破旧的木屋,和河那边比真的是天壤之别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