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再说！你再说！”她扬起来巴掌，使力地在他的腿根上打了一阵。
“男人就没有好东西！”她打起嘴来，用力地瞪了一眼。
“若是排长有个好歹的，”她接着又在自言自语，“这可怎办呢？……唉！也真是愁人的事情。”
“这有什么愁的。”
“娘儿们家，离了男人谁养活呀！”
“你这才是聪明人说傻话呢，就凭你这样的人才，要什么男人没有。不用说县知事看见了你就迷了魂，就是——”他低下声音说，“就是日本人看见了你，他们也会求之不得的。”
“你别瞎说！”她在叱喝着说。
“说真，弄个日本男的倒不坏。”
“好模好样中国人，嫁给日本人干什么！”
“你不知道，现在嫁给日本人的真不少，谁嫁谁享福，有什么不可以嫁的！”百家长放下了烟枪，郑重其事地说。
他坐起身来，端起一杯凉茶，狠狠地喝了一口。
“别糟蹋人吧，我宁可守寡，也不嫁给日本人，我一看见他们那种怪相，心里头就害怕。再抽一个泡？”
“不抽了，谢谢你，你不抽吗？”百家长反问着。
“我不是对你说过，刚刚抽过了嘛。”
“你还有什么话问我吗？”百家长偎到炕沿边，他预备要回家了，稍稍休息休息，明天他就要到县城里去办理他所要办的事情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