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受苦的也不止他一个。
阮青枝冒着风雪走了一夜,整个人也已经冻透了,以至于第二天经过一个镇子的时候,镇上的人差点以为是什么雪妖之类的怪物到人间来作乱了。
“这是谁家的姑娘哟!”卖豆花的婆婆攥着她的手掉眼泪,“穿得这么单薄,这一路是怎么走过来的?你家人呢?”
阮青枝摇摇头说不出话。
那婆婆把一碗豆花递给她,却发现她手指僵得根本端不住碗,忍不住又掉泪:“造孽哟造孽哟,这该死的世道!”
“阿婆,”阮青枝努力地动了动嘴唇,发出声音:“多谢你,我没事。”
豆花婆婆见她开口,忙又重新将豆花递给她,抹泪道:“是,是,人活着就没事!姑娘啊,这天气、这世道,你怎么敢一个人走路?你这是去哪儿啊?”
“我去找土匪,”阮青枝的声音细弱低哑,“阿婆知道哪里有土匪吗?”
“土匪?!”豆花婆婆霎时变了脸色,咕咚向后仰倒,然后飞快地爬起来,三步两步冲进后面的屋子里去了。
阮青枝看着消失的豆花婆婆以及关上的门,迷惑了一会儿,端起碗来慢慢地把豆花喝光了,摸摸荷包捏出一块碎银子放在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