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夫只送与大夫一句话,天子诏书只要不是封王,便接下又如何呢?”
“不封王?”
秦晋心下惊诧,房琯在朝廷天使一事上似乎表现出了异于常人的预判,看来还要再次评估此人的能力,在长于治政以外还要加上一条,精通权谋之术,而这一条也正是秦晋的短板。当初他在长安被各方势力牵扯的束手束脚,就是吃了这个亏。
紧接着,房琯也不等秦晋说话,自顾自的说道:
“不会封王!一定是国公,封一个国公自是难免,除此以外,还会让秦大夫以节度使之名坐镇洛阳,指挥平乱……只是……大唐立国以来从未有重臣便将以节度使之名坐镇两京的先例,想必至少也是个留后的差遣……”
至此,就连杨行本都深深为房琯的表现所折服,他居然全都猜中了,即或某些细节上有些许的出入,也全然是瑕不掩瑜。
秦晋腾的起身,“老相公全都猜中了,封国公也就罢了,让秦某做这洛阳留守岂非置于火上炙烤?”
此言一出,又轮到房琯惊呆了,他只猜中了朝廷会委以秦晋留后的临时差遣,哪想得到居然是洛阳留守。留后与留守虽然只有一字之差,可结果却是千差万别。
留后是节度使、观察使缺位时的替代差遣,而洛阳留守则非太子亲王不能胜任,而在以往的惯例之中,但凡被委以留守重任的,几乎无一例外都是皇位继承人。现在朝廷让秦晋做这个洛阳留守,其包藏的祸心已经等于昭然于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