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唯一需要知道的,就是都要死。”
诸葛长卿双臂一震,风云翕张,空中赫然幻出“长门”二字,幡然又是一番格局。
《长门赋》与司马相如其他作品不同,拟以冷宫嫔妃之口,其辞幽怨深婉,为历代宫怨体之祖,在悯忠寺这等深沉之地再合适不过。“浮云郁而四塞”“天日窈窈而昼阴”……原本狂荡的风云收敛,凝成片片大字纷沓而出,一时间整个空间都被这些字云充塞,就连张翥古碑也隐隐相鸣。
“罗先生。”彼得和尚侧过头去,悄声说道。
“唔?”
“你看准时机,逃出去吧。”
说完这句话,彼得和尚与二柱子甩开惊愕的罗中夏,一后一前,再度迎着猎猎飙风冲了上去。
罗中夏呆呆站在原地,心中百感交集。以往他千方百计要丢弃笔灵,却总有不得已之事迫他运用;如今他真心实意想用了,笔灵却已经无从伸展。
难道说就按彼得和尚的嘱咐,自己逃了?
不逃?不逃自己又拿什么来打呢?
罗中夏又抬起头来,看到彼得和尚与二柱子已经渐显不支之象。彼得和尚还在勉力支撑,但他身前的气盾越来越稀薄,几不可见;失去了有效保护的二柱子更是只有挨打的份儿。诸葛长卿却是愈战愈勇,气流乱窜,纵横天地之间,实在是把汉赋之高亢博大发挥到了极致。
“二柱子,快带他们走!”一直面色从容的彼得和尚突然怒喝道,哗啦一声扯碎脖子上的黄木佛珠。木珠四散,飘在空中滴溜溜飞速转动,构成一道屏障,在狂风中成为一个小小的避风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