牵了一条弓腰长腿的细犬,卓晏将母亲去世前用过的汗巾取出来,放在它鼻下。
那条细犬闻了片刻,卓晏给它系好绳子,一拍它的腰,它立即箭一般蹿了出去,在院子中左转右拐,转眼就带他们出了院门。
卓晏牵着狗跑入黑暗的山间,山道崎岖,两旁是在山风中不断起伏的树影。
狗蹿得太快,阿南手中的灯笼被风吹熄了,她干脆丢在了路边,跟着卓晏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跑。
山间的怪声不断传入耳中,黯淡的山月照着他们面前的道路。卓晏一身的冷汗混杂着热汗,耳边风声像是穿透了他的心口,让他气都透不过来。
也不知跑了多久,细犬停下来闻嗅气味,脚步终于慢了下来。
卓晏下意识地转头看阿南,毕竟她如今是自己唯一的依靠了。
只见阿南小心地拨开没膝的草,向前走去,卓晏抬头一看,前面已到栖霞岭,稀稀拉拉的山居小屋分布在山道两侧。
此时夜深人静,万籁俱寂,其中一间屋子的窗缝间,透出黯淡的灯光,在深夜中一眼可见。
卓晏颤声问:“阿南……我娘,真的会在这里吗?”
阿南在月光下竖起手指按在自己唇前,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,朝着那间唯一有灯光的屋子走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