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叫德·维尔福夫人!快去叫醒德·维尔福夫人!”检察官站在门口喊道,似乎不敢举步进屋。
可是,仆人都不答应,只顾看进来的德·阿弗里尼先生。医生跑向瓦朗蒂娜,抱着将她扶起来。
“又轮到这姑娘了……”他咕哝着,又放下姑娘,“噢,我的上帝,我的上帝,您什么时候放过我们?”
维尔福冲进房间。
“您说什么,我的上帝!”他双手举向天空,高声说道,“大夫!……大夫!……”
“我说瓦朗蒂娜死了!”德·阿弗里尼答道,声调十分庄严,庄严中又透着威慑。
德·维尔福先生仿佛折断了双腿,一下子倒地,脑袋也跌到瓦朗蒂娜的床上。
一听见医生说的话,一听见父亲的喊叫,那些仆人都张皇失措,口里暗暗诅咒着,一哄而逃,他们急促的脚步声,从楼梯和走廊传来,继而院子里一片喧闹,随后就全结束了:整个宅院寂静下来,府上的仆人无一例外,全部逃离了。
这时候,德·维尔福夫人穿着便袍,一只袖子还没有套上,撩起门帘,她在门口停了停,那神态似乎在询问在场的人,同时也想硬挤出几滴眼泪。
突然,她向前跨一步,准确地说,她朝前一纵身,两只手臂伸向床头柜。
她刚看到德·阿弗里尼好奇地俯下身,从那床头柜上拿起玻璃杯,而她明明记得夜间把杯子倒空了。